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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宿命般,清晨4點前往機場的路上,倫敦又飄起了細雨。

C和我在車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直到踏入空曠的機場大廳都還有種不真切的抽離感。看著前方排隊的情侶熟練地將裝在保護外套的大型後背包放在磅秤上,我的手猶豫不決地伸進拉鍊口袋,摸摸出門前臨時抓的大型垃圾袋。這幾個月來的東市買背包,西市買登山鞋,南市買帽子,北市買泡麵,還是準備不足,張開口只講得出『¿Dónde está el baño?』,更不要說招招封喉的Krav Maga防身術,到最後連哨子、自製辣椒水什麼的都沒帶。

傻人有傻福,握著從馬德里到瓜地馬拉的轉乘機票,我堅定地相信著,因為自動選位上頭顯示5C5C!!!難道好運就從被升等開始嗎?我滿心期待地從前翼登機,才發現這架班機不只只有4排陽春的商務艙,更沒有個人娛樂系統。但這似乎不影響我周遭的乘客,他們一邊享用夾著薄薄一片起司火腿的白土司,一邊盯著前方不時跳針當機的大螢幕歡愉聊天著;空姐們或許早已讀過Pixels的影評,所以也懶得發放耳機,讓亞當山德勒的冷笑話凍結這無止境的飛行。

在吞下搞不清是早餐午餐還是下午茶的三明治不久後,飛機總算抵達目的地。我有模有樣地前後揹起兩個背包,深呼吸一口氣,宛如闖關般直迎下一個挑戰:搭車前往Antigua

Going to Antigua?」一走出大廳左手邊便有人招呼著。我才沒這麼容易上當,更何況網路不是說要往右邊哪裡轉彎……。我忽視他直接邁向前方的information櫃台查詢,他一撇手往那依舊帶著微笑的年輕人指著,我才驚覺這是一個無需喊價、無需跟隨神秘指標、無需偷照車牌傳給友人的先進國家。我領著收據找到停在外頭的司機,箱型車上已坐了一名女生。

來自保加利亞的她已經是第3次拜訪拉丁美洲。第一次跟團的不愉快經驗讓她下定決心自己來,「and it’s so easy. I can’t even speak Spanish!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車子開進忙碌的市郊,馬路兩旁商店住家前層層的鐵欄和持重槍的警衛,幾乎太隨興地裝飾著醜陋的街景;嘈雜的尖峰時段隱約滲入車內,但我們都沒有說話,假裝維持見多識廣的從容,就算是大片落地窗後的瑜珈課和窗前持槍警衛的強烈對比,都盡量不挑眉地一笑置之。

又圓又大的月亮仍照不透漆黑的街道。司機把車停妥後指了指對面便離開,我提著背包小跑步穿越這條繁忙的外圍主要幹道,擠身在勉強堪稱人行步道的小斜坡上,急促地拍打這扇厚重的鐵門,彷彿身後有股無形的恐懼步步逼近,直到右上方鐵欄後的小窗口被打開,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民宿的另一個房間住了一對新新遊牧民族,來自澳洲的男生目前在城內餐廳當酒保;我們很快地交換一些當地第一手訊息,末了帶著濃濃加州腔的女生熱情邀約:「明晚我們特調一壺Kevin獨家的雞尾酒開party!」我一邊煮著緊急備用泡麵,一邊滿心欣喜地答應。然而,經過幾次的失望和落空,我才明白逐水草而居的特性,便是連他們自己也無法捉摸下一刻的行蹤:突然有了免費的換宿、找到廉價的機票、不小心轉角遇到愛,或只是剛好氣場不順、陰陽失調;沒有人期待任何的解釋和道別,就算現今氾濫的通聯選擇,極大部分就只是一面之緣罷了。

昏暗的燈光下分辨不清房間擺設是饒富古意,還是多年累積的灰塵和雜物,陣陣暈眩的我只想趕緊爬上床。約莫昏睡到4點,床和窗戶開始搖了起來,一開始我以為又是門外大馬路車輛經過時的震動餘波,後來察覺是地震,但在一片平房的Antigua實在無須驚慌,更何況台灣人不是這麼輕易被嚇唬的。我老牛翻個身,又繼續呼呼大睡。

【iNFO】

入境大廳左側的小櫃檯可以購買前往Antigua的票,三人成行一人10美金。但是我和另一個女生等了約莫半小時都沒其他乘客,又不願意再等下一班飛機,所以最後一人15美金立即出發。

: Chipilapa Guesthouse,雙人房公共衛浴一晚17美金。這裡只有兩個房間出租,來去自由像住在自己家一樣,我的大背包還可以寄放2晚;但缺點也是如此,晚上回來一片漆黑沒人在家,還挺可怕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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