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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盛產咖啡的中美洲,美好的一天當然要從啜飲一杯香濃的卡布奇諾開始;Antigua的咖啡店何其多,但身為貓奴的我,絲毫無法抵抗Fat Cat Coffee House這個店名,就算親訪後發現肥貓其實可能是店長的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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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Antigua的石子街道上,兩旁平房外牆爬滿斑駁的五顏六彩,紅花綠葉的盆栽裝飾點綴著窗外的鐵欄杆;像是一位蓄著落腮鬍在角落專心做事的大叔,那歷經滄桑的雙眼散發出的神秘太誘人,令人不自覺想一探其過往500多年的故事,及編織種種唯美綺麗的情節。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何Antigua成為熱門的結婚聖地,畢竟沒有什麼比在毀滅性的火山爆發、天搖地動後仍屹立不搖的斷垣殘壁,更能見證堅貞不移的愛情誓約吧。

9點半的城市導覽還早,我撿了一張廣場公園的椅子,一邊啃著在Café Condesa Express隨手亂點的起司菠菜餅,一邊故作悠閒實則提高警覺地環顧四周的動態。樹葉細篩過的陽光跟隨著慵懶的拉丁步調,幾名頭頂手工織布的馬雅婦人,不厭其煩地輪番上前兜售,她們有限的英文單字裡包含觀光客間流傳的『Maybe later』,所以只要祭出這個通關密語,幾乎可以輕鬆脫身。

同樣在公園裡忙碌穿梭找尋客源的,是一群提著破舊擦鞋箱的孩童。馬雅人雖然天生矮小,但大部分很顯然這個時間應該是坐在教室裡學習知識,而不是蹲在地上掙錢討生活。瓜地馬拉雖然有6年免費的義務教育,但對於基本生活開銷都有困難的家庭,誰又有餘錢來買書本、文具、制服鞋子等。漸漸地,Antigua浪漫的布幕下,滲出點點殘酷的現實。

中央廣場Photo 25-11-2015, 16 06 39

早在1969年就跟隨父親定居Antigua,導覽Liz Bell一開口仍是道地的加州腔。她在Antigua的存在,就如同其他中美國家遍佈的非營利組織,各自劃分一塊領域,企圖彌補拯救醫治無能政府所造成的發展停滯、社會不公、效率不彰。她在市長辦公室外毫無遮掩地批判前市長的貪污造成Antigua幾近停擺的傷害、全球金融危機對當地觀光業和連帶經濟的重大打擊、整個國家的運作如何捉襟見肘地仰賴僅僅10%的稅收(還要扣除流進政商口袋的回饋金)。但美國人天生的樂觀,結合中美洲不得不磨練出的無止境耐心,在這個到處豎立聖誕樹、張燈結綵迎節慶的氣氛下,做了相當正面的結論:「我們都很期待新政府帶來的新氣象,一切都會愈來愈好的。」

Antigua難得有樓梯可以爬的市政廳Photo 25-11-2015, 16 08 56

感覺隨時會上演蒙面俠蘇洛

Photo 25-11-2015, 15 41 11Photo 25-11-2015, 15 44 29 Saint Joseph Cathedral整修後的新門面Photo 25-11-2015, 16 13 39

如同Antigua內許多等待恢復往日光輝的歷史建築。我卻很喜歡沒有屋頂的教堂,頹敗中帶有獨特的個性。Photo 25-11-2015, 16 21 21

鼎鼎有名的Santa Catalina Arch(剛好看到新娘和伴娘們個個腳踩5吋高跟鞋走在石子路上,不得不升起敬畏之心)IMG_2674.JPG

馬雅人最崇尚的玉工廠/錢包失守採買紀念品處(一條馬雅日曆對照生日的項鍊:19美金)Photo 25-11-2015, 16 59 33

如果不小心再婚的首選地:Hotel Museo Casa Santo DomingoPhoto 25-11-2015, 18 49 53

網路上點滿燭光的婚禮場景簡直太不真切 Photo 25-11-2015, 17 55 58

非常值得一看的博物館(還有上面那隻不是無尾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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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igua的故事太多,幾乎每個角落都想佇留聆聽,可惜時間並沒有隨這座古城放緩腳步,轉眼間離下午Pacaya火山的行程只剩15分鐘。我三兩口吞嚥下隔壁巷口買的Falafel,換好防水外套和運動衣褲,穿上特別為這趟旅行購買的登山鞋襪,架式十足來欺瞞大腦不斷傳輸昏昏欲睡的訊息。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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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急促的敲門聲,卻足足晚了15分鐘才響起;然而後來才知道,這也只是漫長旅程的開端。夾在司機和嚮導中間的最後一個位子,我環抱著背包,表面上風平浪靜,下盤卻暗勁使力,盡量在九彎十八拐的甩尾山路間不癱倒在任何人身上,還沒蘸到半點火山泥,就已搞得自己精疲力盡。老邁的休旅車載著十多人,氣喘吁吁地爬上通往瓜地馬拉市郊的唯一道路,不一會前方的車速開始減緩,接著完全停止,整條山路赫然成為一條綿延不絕的停車場。

大貨車擋住任何可能的視線,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也沒有人能確定下午兩點半塞車的正常性。在將近一個小時的乾坐苦等,除了偶爾幾台車不耐煩地掉頭離開,對向車道一片死寂;車內逐漸累積對未知的焦躁和不安,直到一台打檔野狼緩緩從另一端現身,才帶來珍貴的第一手消息。

「山下一台大卡車超載爬不上坡,堵住了所有的車道。」嚮導一副謎底揭曉但毫不意外的神情,幫我翻譯車外急促的西班牙對話。

終於車陣開始蠕動向前,不久後便看見嫌疑犯在對向吃力地以蝸步領頭;又或許它也只是無辜的受害者,真正的凶手已被推下旁邊的山坡,至少當我們經過,甚至不得不心驚膽跳地停止在從山坡下陣陣竄出的濃密黑煙旁,車內有人大膽推論:「原來這是當地處理交通阻塞的方法!

「或者我們已經到了火山口?」另一名老伯接著評論。

大夥笑了出來。沒有人料到一個小時稀鬆平常的車程,有這麼多曲折迂迴的情節。但真正抵達火山底下的村莊Pacaya已經下午四點多;在一窩蜂上前來提供「天然登山杖」(樹枝)和「活動計程車」(馬匹)的大人小孩中,終於殺出重圍踏上登山步道,開始我此後攀爬無數中美洲火山的生涯。

爬山過程不能算難,但我很專心地爬,就怕疲憊和時差迎頭趕上,最後必須投降呼叫緊跟隨的計程車。還好一路上沒有足以令人分心的風景,等到抵達山頂,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一片霧茫茫中什麼也看不到。身旁一位大叔感嘆自己運氣不好,這趟旅行從Costa Rica已經拜訪了5座火山,至今仍沒有一座願意讓他一窺薄紗後的真面目。

半山腰的風景Photo 25-11-2015, 22 39 57 霧茫茫的山頂Photo 25-11-2015, 23 21 41

累了也可以隨手招喚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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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開始起風,我以為就此打道回府,沒想到嚮導沒有因為先前的延誤,而草草結束下山。他指著遠處宛如礦坑的火山口,盡責地下定決心要讓每個人體驗地熱烤棉花糖的樂趣。Pacaya火山之所以是瓜地馬拉熱門的景點之一,不只因為靠近Antigua容易抵達,過往允許遊客近距離接觸岩漿的刺激挑戰更是最大賣點;然而最近一次的大噴發已是1年多前,冷卻後黝黑凹凸的火山灰岩取代火紅炙熱的岩漿,雖然熔不了橡膠鞋底,但來串焦烤棉花糖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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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是留給耐心堅持的狗 Photo 25-11-2015, 23 50 31  

我們一直待到6點,每個人都補足糖分後才開始折返。黑暗中好心人士遞來一隻小頭燈,還好有這盞救命燈,在一片漆黑的山路,足以照明前方快速的步調。毫無停歇地走了好一會,我終於感受到終點的來臨,因為一名小女孩突然現身,指著我手中的頭燈問我: Is that for me?

Why?

Is that for me?……

剩下幾公尺的路上,我們陷入無止境的鬼打牆。還好頭燈的主人是在Costa Rica工作的美國人,他用流利的西班牙文不厭其煩跟小女孩解釋無功不受祿的人生哲理,只可惜被她和後來加入的黨羽圍攻下,雖然保住了頭燈,最後還是掏出了錢給她們。

「她答應我會把錢存起來,以後用來買馬。」他有些尷尬地向站在一旁的我解釋。我轉頭看見小女孩迅速把錢存進雜貨店的收銀機,圓滾滾的小手抓滿油膩的洋芋片。

後來的旅程中因緣際會又聽到了一些關於Pacaya登山的故事。有的20幾年前自行組團來登山,卻被群拿刀的土匪搶劫,好在當時資訊不發達、物質慾望低,搶匪只堅持要便宜的瓜幣,一行身懷鉅額美金、各個手持高級單眼相機的英國佬輕鬆逃過一劫;又有的幾天前才跟隨嚮導到山頂,突然被勒索『未付』的團費,在不該堅持原則的情況下堅持,兩名被拋棄的女生幸好最終平安摸黑下山,找到電話聯繫救援。

所以一包洋芋片的損失,真的不算太糟。

【iNFO】

早上參加Antigua culture walking tour,9:30-12:30,每個禮拜一、二、三、五、六都有,費用25美金,毋需預約,提前到旅行社在主要廣場的辦公室付費即可(在Casa del Conde cafe裡面,還可以先來吃個早餐)。Liz Bell是長期居住在Antigua的美國人,透過她的介紹,可以很快速地一窺Antigua的歷史、文化、現今社會問題和未來規劃遠景,我個人很推薦。

網站: http://antiguatours.net/tours-around-antigua/antigua-cultural-walking/

下午2點參加Pacaya火山健行,會有專車來住宿接送,一人20美金,包含8美金門票(可以先付給旅行社或是山下入口自己買票)。健行不會太難,一路還有馬匹計程車跟隨,爬到山上天色已暗所以其實什麼也沒看到(如果有小型手電筒下山很有幫助),最主要的賣點大概就是烤棉花糖吧。山上氣溫低,要記得帶長袖外套。

這個火山行程,和後來的Chichicastenango市集、到Lake Atitlan、回到Antigua和從Antigua到Copan,我都是和同一家旅行社購買。Antigua每家旅行社都有賣這些行程,很多也只是仲介,最後還是包給主要的幾間公司,只是選擇評價好的,如果出事或發生糾紛,比較有保障。

網址: www.adrenalinatours.com直接填寫網路上的詢問單,馬上會有人回覆。確認後需要先付訂金25%,網路付款都被要求加上6%的手續費 (雖然也就1美金多) ,所以時間比較寬裕彈性的,可以到現場再訂直接付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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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夢第N回:劉老三進大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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